把握住人生的立足点
把握住人生的立足點
在老師家見到一個年輕人,據說他博覽群書,好讀中國古代哲學如《老子》、《管子》;好讀西方哲學如柏拉圖、弗蘭西斯。 培根的蓍作。與他言談,果然涉獵甚廣。而其思想傾向則喜歡十七世紀英國經驗主義哲學家培根的分析方法和分析精神。向他問及學習哲學的目的,回答說是“終極關懷”、“求真求善求美”,然而反觀自己的追求,則仍未找到立足點,按他自己的說法,讀書、學問仍是“以一個錘頭敲打另一個錘頭”,意為以一種思想批判另一種思想,大約相當于禪學中所說的“以心求心”。所以我說,“你還停留在思維的圈圈里,還未與‘終極’、‘至真至善至美’相應。”他承認從前看中國哲學時也了解這方面內容,但他認為中國哲人關于人契入本體的體驗只是一種想象。大抵他所秉持的西方近代哲學的分析的方法和精神,不似東方智慧強調把人全部的知、情、意投入到與宇宙本體(也即人的本來面目)的相應中,而是把人與物割裂開來,把物與物隔離開來,進行干枯的線性分析。
與他言及中國哲學的包容精神時,他不以為然,并因而談到他想把自己心錘煉成一柄鋒利的寶劍,正不知他要以寶劍擊刺什么物事呢?總覺得他仍是有些盲目。我們每個人內在都擁有無限的寶藏,在現實世界中可以用來磨煉自己的定力、毅力、勇氣和智識,這是他所說的“寶劍”吧。然而這柄劍是雙刃的,既可以用來追求解脫,自利利他;又可以用來追求名利,甚至禍害眾生。由是想起馬祖接引慧藏的故事:慧藏禪師本是一個獵人,不喜歡見和尚。一天因追鹿從馬祖庵前經過,被馬祖喊住。馬祖問他:“你了解怎么射箭嗎?”慧藏答:“了解。”馬祖問:“一箭能射幾個?”藏答:“一箭射一個。”馬祖說:“你不了解射箭。”藏反問:“和尚您了解射箭嗎?
”馬祖答:“了解。”藏著問:“一箭射幾個?”祖答:“一箭射一群。”藏說:“同樣都是生命,您為什么要射殺它一群?”祖問:“你既然了悟這一點,為什么不反過來射自己?”藏答:“若叫我射自己,我當真不知從何下手呢。”祖嘆:“這漢無量劫來的無明煩惱,想不到今天一下子全部消盡。”藏于是隨馬祖出家修行。(出自《五燈會元 . 石鞏慧藏禪師》)慧藏未出家時把心力都放在射獵上,馬祖問他“為什么不反過來射自己?”馬祖以“箭”喻心,與上文之“劍”義同。馬祖下此轉語,目的便是引導慧藏把心力用在返觀內照上。佛性人人都有,但絕大多數人都只用其中很小的一方面,只用來尋求很小的目標,比如名利、智識、修身等,而不知反求根本,抓住根本以實現全體大用。眾生之迷,首先也就在于對人生目的的盲目,而禪師之接引后學,首要也在于引導學生返求根本。與此相關的另一問題是,定力、毅力、勇氣、智識并不是學哲學的目的,也不是修行的目的,而是一種方法、一個工具。未識本來面目時,以它求取開悟的機緣;識得本來面目后,則以本來面目統攝一切法,指導現實生活。未開悟時,需錘煉這柄寶劍,以期得力;大悟以后,則應以慧光消融劍之鋒銳,和光同塵,隨機接引眾生,無心度化而自然度化。唐代的大顛禪師在解《心經》中曾記載:“古云:去年窮,未是窮;今年窮,始是窮。去年窮,無卓錐之地;今年窮,錐也無。若能如是,方知無舌人能解語,無手人能行拳。”此處“錐”即上文之“劍”與“箭”,喻心。蓋修行,首先要識心,識心而后能善用心;明心見性,而后以性融心。這樣才算真正找到了人生的立足點。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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