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娱乐、没性生活,中关村程序员要被逼疯了
在北京四環路西北部的中關村,聚集了這座城市最多的科技企業和最優秀的技術人員,騰訊、字節跳動等互聯網巨頭坐落于此,與北京其他地區的科技中心一起,這里被稱為中國的“硅谷”。聚集在這里每天過著“996”的生活的程序員們,他們真實的生活現狀是怎樣的呢?經過《南華早報》向中關村和北京其他地區的技術工作者的探訪,結果發現,這群年輕人都面臨著在30歲之前被“倦怠”榨干的危險。
\n沒有睡眠,沒有性生活,30歲之前就被“倦怠”榨干
\n字節跳動已經制定了一項所謂“大/小周”的政策,這家公司6000多名員工大部分每隔一周周日都要上班。
\n在硅谷,員工的平均留存時間為3.65年,但在中國科技公司,這個數字少于2.6年。
\n一位創業者,正在想方設法讓他的公司活下去,他已經很多個晚上無法入睡了。一個女孩在面試時被問到是否愿意與男友分手。一對年輕夫婦想要自己的家庭,但下班后沒有精力擁有性生活。
\n和計蒜客創始人、26歲的計算機專業學生俞昊然一樣,這些都是中國科技行業數十萬年輕職場人正在面臨的掙扎。俞昊然于2014年在中關村創業,教孩子們編程。
\n在風險資本的支持下,俞昊然晚上和周末不停工,把公司從一個只有10個編程人員的團隊發展成一個估值2億元人民幣(2980萬美元)的團隊。但他個人卻為此付出了代價,患上慢性失眠癥,有時每晚只能睡兩個小時。
\n“我從沒有想過要過真正的生活,”余說道,指的是他的創業生活。“在創業完成之前,我不會想任何其他東西。”
\n隨著科技公司發展放緩,中國的“996”職業“道德”之風蔓延開來。
\n根據胡潤百富報告,去年中國每周都會產生四位新的億萬富翁,其中技術是新財富的最大生產力,其次是房地產。
\n在每一個成功的故事背后,都由成千上萬拼命工作的人造就,希望成為下一個馬云。
\n在中國的科技產業中,年輕員工和企業家必須不斷地與對工作的倦怠作戰,同時還要擔心職業天花板、裁員和有性別歧視的工作環境等更大的問題。
\n終于,有些人意識到,為了自己的健康,他們需要更好地平衡工作與生活。也有另外一些人正在試圖擺脫這個充滿資本、炒作、機會主義的科技世界。
\n文中接受采訪的大型科技公司的員工均為匿名,因為他們沒有被授權公開談論他們的工作。
\n中國互聯網發展的真正瓶頸,是后場村路的交通堵塞
\n中關村曾是中國古代太監的墳場,位于北京四環路的西北部。在過去的三十年里,這一隅見證了聯想、新浪、滴滴等中國技術公司和互聯網初創企業的崛起。根據統計,每天有多達80家科技初創企業在中關村誕生。
\n中國的創新實力不僅在于這一個地方,而在于許多其他孵化中心。
\n計蒜客創始人俞昊然在中關村辦公大樓地下室的一個合作空間開設店鋪,部分原因是他可以更輕松地從附近的中國頂級學術機構中挖掘人才,比如清華大學。
\n近年來,中關村變得擁擠、昂貴,迫使大公司將辦公室遷往更偏遠的地區,而這些地區又成為北京最新的科技中心。
\n西二旗是其中之一,百度、新浪、網易和滴滴在內的公司都坐落在這里。另一個是位于北京東北部的望京,現在是交付巨頭美團點評、約會應用程序陌陌和阿里巴巴集團控股的北京總部所在地。
\n這給這些年輕人帶來了新的問題:日常通勤。
\n國人經常在網上開玩笑說,中國互聯網發展的真正瓶頸是后場村路的交通堵塞,這條四車道的街道兩側都是大型科技公司的院墻。在那里,基礎設施的發展遠遠落后于科技公司的發展。
\n去年夏天,一場暴雨淹沒了西二旗。
\n \n一位在西二旗工作的33歲產品經理,作為一名北京“土著”,他和父母妻子住在一起,每天早上6點起床,通勤花費2.5個小時,需要倒兩趟地鐵和一次公交。
\n他說,不管地鐵有多擠,只要有個座位他就能睡著。
\n有的人選擇避開耗時的通勤。一位20多歲的市場專家搬進了西二旗一座十多年的老房子,距上班地點十分鐘路程。她和室友群租三間房子,每人每月房租4000元人民幣。因為需求大,她的房租比她之前在朝陽區租的房子還貴。
\n不僅如此,咖啡店、像樣的餐廳、藝術展這些她喜歡的東西對她來說變得很奢侈。
\n“我好像被趕出北京了。”她說道。
\n豐厚“福利”,一鍵清除一切生活障礙
\n中國科技公司一般會為員工清除一切障礙,讓員工一門心思只為工作。
\n字節跳動制定了“大/小周”政策,公司6000多名員工大部分人都要隔一周工作6天。
\n上文中提到的產品經理的妻子也是一位產品經理,在曾被稱為“韓國城”的望京地區工作。每天,當他們工作回家之后已是深夜,因為周末太累,他們想要孩子都要不上。他們擔心,妻子過了30歲再要孩子會更難。
\n此外,工作和生活的界限還因為公司的福利,如免費餐食、班車、健身房、理發店和其他娛樂和休閑設施變得更加模糊。Facebook、谷歌等公司也都提供類似的福利,但中國技術工作人卻感覺被過分剝削。
\n“他們想要為你掃清生活中的一切障礙,就好像除了工作之外你什么都不要想。”一位26歲的產品經理說道。
\n這樣的“福利”并不能很好地挽留員工,根據脈脈數據,在硅谷,員工的留存時間平均為3.65年,但在中國科技公司,不包括國營電信運營商,這個數字小于2.6年。
\n在中國,甚至出現中國年輕科技工作者過早死亡的情況,當地媒體和社交媒體的帖子都將其歸因于工作量過大。2015年,騰訊互娛技術研發中心語音引擎組副組長李俊明在與懷孕的妻子散步時突然暈倒死亡。
\n一年后,34歲的天涯在線論壇副主編金波在北京地鐵站心臟驟停。去年,深圳無人機制造商大疆的一名25歲員工也死于心臟驟停。
\n大疆發言人表示,出于對已故工人家屬的尊重,該公司對此事保密并不發表任何評論。騰訊和天涯則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n \n中關村創業街(Innoway)是北京海淀區創業區最具特色的街區之一。
\n如果過長的工作時間文化源于初創企業追逐規模擴大,在大量風險投資和渴望成功的投資者的支持下,這些情況在過去一年中發生了一些變化。
\n截至2018年底,在中國遭遇近三十年來最嚴重的經濟放緩期間,許多科技公司宣布計劃削減福利、獎金和就業崗位。
\n中國融資不再簡單,風險投資交易驟降70%
\n研究公司Zero2IPO的數據顯示,今年1月,中國的風險投資交易額為43億美元,比一年前下降近70%。
\n由于風險資本交易低迷,融資非常簡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
\n中國融資熱時代結束的一個警示,是共享單車公司OFO的困境。這家曾經高速發展的創業公司于2014年在中關村成立,在不到四年的時間里,在9輪融資中籌集了22億美元,但在數千名用戶要求退還款項后,這家公司現在面臨現金緊缺問題,這迫使其在激烈競爭中減少運營。
\n“在中國,每個地方政府都會給你提供資金,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孵化器和技術中心,但沒有人知道它們到底如何,”中關村有政府支持的孵化器Innoway的高級經理Jelte Wingender說道。在未來,Wingender表示,企業家需要減少,但要“更集中、更優質”。
\n“中國創始人或獨角獸沒有做到的一件事,是如何成為可持續發展的企業。如果這種工作方式持續10年(長時間工作),人們將不再有個人生活,他們將沒有孩子,他們會發瘋,“Wingender說道。
\n沒有生活、沒有孩子、職業天花板,他們要瘋了
\n楊正在思考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憑借超過10年的工作經驗,他已經在一家頂級互聯網公司做到了中層管理,但也觸碰到了職業的天花板。他將自己比作一名建筑工人,他可以因工作強度高而賺錢,但很容易被更年輕、更便宜的勞動力所取代。
\n楊一直在考慮經營一家居家創業公司,這樣他就可以把更多的時間花在未來的孩子身上。“我愿意全力支持我妻子的事業并照顧家人,”他說。
\n在一項新研究中,CB Insights發現在其調查的101個失敗的創業公司中,8%的企業失敗主要原因是“倦怠”。報告稱,“當走到死路時,能夠在必要時減少損失并重新梳理工作,這對于成功和避免倦怠至關重要。”
\n那些選擇留在科技行業的人只能繼續戰斗。
\n女性技術工作者的處境更加艱難。例如,人們對程序員的刻板印象是這樣一群人,他們有社交尷尬癥,留著板寸,帶塑料筐眼鏡,在所有場合都穿格子襯衫。
\n中國有很多帶貶義的詞來形容軟件開發人員,如碼農、程序猿。
\n住在西二旗的24歲程序員Ren表示,她拒絕了一家要求996的公司的工作邀請,并拒絕了面試中提出“對于女孩來說做開發人員是否很艱難?”,或”你準備和男朋友分手嗎?”等問題的工作。
\n從偏向男性的招聘廣告,到歧視女性的營銷活動,都體現了明顯的性別歧視,盡管近年來這種現象有所改變,但在中國科技公司中仍然屢見不鮮。
\n2018年10月,京東美妝的一則包裝箱文案在微博廣泛流傳——“不涂口紅的你,和男人有什么區別”。這則文案引起軒然大波,有網友直指京東美妝文案“LOW”,也有網友質疑,京東美妝這則文案涉嫌歧視女性。
\n隨著雙十一臨近,京東為含有性別歧視的營銷活動道歉。
\n至于編碼教育創業公司創始人俞昊然,他開始嘗試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每天在跑步機上鍛煉一下,每天在家做早餐。最近,他添置了多年來的第一件新衣服。在他的購物清單中,第二件是一個早已在中關村流行起來的滑板,這樣他每天就能節省一點上下班的時間。
\n參考鏈接:
\nhttps://www.scmp.com/tech/apps-social/article/3002533/no-sleep-no-sex-no-life-tech-workers-chinas-silicon-valley-face
\n \n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没娱乐、没性生活,中关村程序员要被逼疯了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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